A·sp·hier

背景图是莱茵河桥上我cp的锁

【爱丽舍】LINGVA LATINA

#摸个短段子。

——

“我要学拉丁语。”玛利亚在吃晚饭时非常郑重地说。

路德维希的叉子落在了盘子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他假装若无其事地拿起叉子,同时用眼神质问弗朗西斯:你又干了什么?

弗朗西斯垂下眼帘,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玛利亚上一次心血来潮某种程度上算是弗朗西斯自食苦果。他带玛利亚去了凡尔赛宫假面舞会,还在之后鼓励玛利亚对历史服饰的兴趣。

他至今仍然记得2014年滑铁卢战役200周年重演现场。尽管弗朗西斯本人非常希望能忘记那灾难性的几天,但是某一位柯克兰先生和另一位贝什米特先生可不会让他得偿所愿!

但跟上次不一样,这次玛利亚的突发奇想其实不完全是他的责任。说真的,更应该责怪某个可恶的意大利人!他本人也是受害者!他努力回避路德维希的目光,一边在内心无声尖叫: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绝对不会当着玛利亚的面,跟费里西安诺用拉丁语讲黄段子!


中饭时费里西安诺端着盘子坐在了弗朗西斯的旁边。他们先聊了聊工作的事,然后费里西安诺提起某个更轻松的话题:

“你最近和路德感情生活怎么样?一切都好吗?”

幸好他足够了解费里西安诺,清楚这家伙可没有这么好心。弗朗西斯眯起眼睛,警惕地发问:“你听说了什么?”

曾经费里西安诺与贝露琪并列欧盟情报的无冕之王:这里的“情报”特指各种八卦新闻小道消息。在欧盟一次次扩大化之后,他们的地位遭到了菲利克斯与伊丽莎白的挑战,但目前为止尚未被超越。

费里西安诺露出了一个阳光开朗的微笑,要不是他认识这家伙两千年了他说不定还真的会信。“别这么紧张呀,弗朗西斯!”他轻快地讲着意大利语,“你知道的,我和几个实习生是好朋友,上次我被邀请去一个派对,偶然听说——”他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有不少人赌你俩现在平常不做爱!”

“啥?”弗朗西斯的声音大了一点,引得几个人转头看过来。他连忙压低声音:“你什么意思?”

费里西安诺理直气壮地说:“其实这也很好理解,人类很难想象一段婚姻在六十年后依然有‘性’这个组成部分——”

“停,停!”弗朗西斯警惕地环顾四周,确定了周围半径十米内没有熟人,这才咬牙切齿地说下去,“我不信这当中没有你的胡说八道!”

费里西安诺一脸无辜:“但我什么也不知道呀!我只是个一般路过的意大利实习生!我只是之前恰巧听到意大利意识体念了几句诗——”他拿着金属叉子敲了下盘子,然后用清亮的声音抑扬顿挫地朗诵:

“Quid vetat et nervos magicas torpere per artes?

     Forsitan inpatiens fit latus inde teum.

Huc pudor accessit: facti pudor ipse nocebat;

     Ille fuit vitii causa secunda tei.”


“为何身体就不能被魔法夺去机能?

也许这才是阳具萎靡的原因。

羞耻到了这地步:羞耻也成了伤害,

在生理之外添了心理的障碍。”


奥维德《情诗集》,第三部第七首。

——这家伙甚至特地采用了古典拉丁语的读音方式,而不是他们都更熟悉的教会拉丁语!

良好的教养迫使弗朗西斯坐在原位,而不是打断某个混蛋的诗朗诵,更没有用拳头亲吻那家伙的脑袋。

他依然温和地笑着,与此同时绞尽脑汁地回忆那首诗原文:费里西安诺显然是有备而来,这让他处于不利的地位。说真的,他很庆幸自己能够立刻回想起这段诗的出处,这必须感谢他在文艺复兴时期受到的良好教育。

弗朗西斯,冷静下来,你当年是背过奥维德的!他战术性喝水借此拖延时间,很快就想到了同首诗中可以反唇相讥的诗句:


Vostra tamen iacuere velut praemortua membra

     Turpiter hesterna languidiora rosa — ”


"然而,你的那器官却仿佛提前死亡,

屈辱地躺着,比昨日的玫瑰还颓丧——"


他满意地看着费里西安诺的表情凝固了。意大利人死死地盯着他,目光里透露出不加掩饰的呆滞与惊恐——等等,惊恐?

“什么‘玫瑰’?”

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随即意识到费里西安诺不是在看他,而是他身后的玛利亚。

他的女儿轻快地跑到他们桌边,问:“你们是在比赛背诗吗?关于‘玫瑰’的诗?”


“哦哦哦哦哦!”费里西安诺突然反应过来,他几乎跳了起来,手舞足蹈地比划,“是的!弗朗西斯和我,我们在比赛背拉丁语的诗!”

玛利亚“哦”了一声。“我还不会拉丁语呢。”她听起来有点沮丧,“感觉很难的样子——”

“其实没有那么难,”费里西安诺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你要是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好呀,”玛利亚回答。她思考了一下:“弗朗西斯刚刚念的那句什么意思?什么什么‘languidiora rosa’……”

弗朗西斯痛苦地捂住了头。Faex,他在心里骂道。狗屎!他再也忍不住了,脱口而出:“别向费里西安诺学拉丁语!没有比他更糟糕的老师了!”

被他指名道姓的意大利人表示抗议:“至少比你好——”

玛利亚来回打量着他们。当她再次开口时,她已经做出了决定:“算了,我自学吧。”


……


路德维希的表情看起来太奇怪了,于是玛利亚在晚餐桌上简单交代了一下原因。

“Vati,你会背拉丁语的诗吗?”她眨着眼睛问路德维希,“今天中午弗朗西斯和费里西安诺在比赛呢!弗朗西斯说,什么什么‘languidiora rosa’……”

路德维希茫然地看着她。他用眼角余光瞄了眼弗朗西斯,后者镇静地又抿了口红酒。

还好是路易,他忍不住想。换成其他家伙在这里,说不定他们真的能反应过来我都当着玛利亚的面讲了点什么!

他放下酒杯,决定顺杆爬了:“基尔伯特没教过你拉丁语吗?至少罗德里赫应该教过吧!”

路德维希咳嗽了一声。他没有理会弗朗西斯的挑衅,而是转向玛利亚解释道:“十九世纪那时拉丁语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玛利亚笑了起来:“那我可更要好好学了!下次假如弗朗西斯再跟费里西安诺讲拉丁语,我就可以给你翻译啦!”

不会有下次了,弗朗西斯想。


在费里西安诺推荐下,玛利亚选择用”LINGVA LATINA”这本书自学。

她把书翻到第一课:“罗马帝国(IMPERIVM ROMANVM)”:

“Roma in Italia est. Italia in Europa est. Graecia in Europa est. Italia et Graecia in Europa sunt. Hispania quoque in Europa est. Hispania et Italia et Graecia in Europa sunt.”

(“罗马在意大利。意大利在欧洲。希腊在欧洲。意大利和希腊在欧洲。西班牙也在欧洲。西班牙和意大利和希腊在欧洲。”)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尖叫起来:“Papa!不准录像!”她扔下书,去抢弗朗西斯的手机——已经太晚了。弗朗西斯已经把这二十秒的视频发给了费里西安诺和罗维诺、海格力斯和安东尼奥。

“继续呀,继续!”弗朗西斯笑嘻嘻地说。

玛利亚回到了她的椅子上:“Gallia non in Africa est, Gallia est in Europa. Germania non in Asia, sed in Europa est. Britannia quoque in Europa est. Germania et Britannia sunt in Europa!”

(“高卢不在非洲,高卢在欧洲。日耳曼不在亚洲,而是在欧洲。不列颠也在欧洲。日耳曼和不列颠在欧洲。”)

过去的高卢和日耳曼,如今的法兰西和德意志正在窃窃私语。欧罗巴终于忍无可忍:她丢下书,把她两个爹推出房间,然后重重地关上了门。


——


第十二课:罗马军队(MILES ROMANVS)

(一些背景关系:父亲:尤利乌斯;女儿:尤利娅;儿子:马库斯。)


Iulia: “Qui sunt Germani?”

尤利娅:“日耳曼人是谁?”


Iulius: “Germani sunt homines barbari qui Germaniam incolunt. Germania est magna terra non procul a Gallia; Gallia autem provincia Romana est, ut Hispania, Syria, Aegyptus. Provincia est pars imperii Romani, ut membrum pars corporis est; Roma enim caput imperii est, provinciae membra sunt. Germania non est provincia Romana. Flumen Rhenus Germaniam a Gallia provincia dividit. Rhenus ac Danuvius flumina, quae Germaniam ab imperio Romano dividunt, fines imperii nostri sunt. Germania est patria Germanorum, ut Roma nostra patria est.”

尤利乌斯:“日尔曼人是居住在日耳曼的蛮族。 日尔曼人是一个离高卢不远的大国; 但高卢和西班牙、叙利亚、埃及一样,是罗马的一个行省。 行省是罗马帝国的一部分,就像肢体是身体的一部分一样; 罗马是帝国的头,行省是帝国的四肢。 日耳曼不是罗马的行省。 莱茵河将日耳曼与高卢省相隔开。 将日耳曼与罗马帝国相隔开的莱茵河和多瑙河是我们帝国的边界。 日耳曼是日耳曼人的国家,就像罗马是我们的国家一样。”


Iulia: “Cur milites Romani contra Germanos pugnant? Suntne Germani homines improbi?”

尤利娅:“为什么罗马士兵要和日耳曼人作战? 日耳曼人是坏人吗?”


Iulius: “Milites nostri contra Germanos pugnant, quod Germani amici Romanorum non sunt nec Romanis parent. Germani hostes Romanorum sunt, ac bellum est inter Germanos et Romanos. Germani exercitum nostrum oppugnant.”

尤利乌斯:“我们的士兵正在与日耳曼人作战,因为日耳曼人不是罗马人的朋友,也不受罗马人统治。 日耳曼人是罗马人的敌人,日耳曼人和罗马人之间有战争。 日耳曼人攻击我们的军队。”


“Circum imperium Romanum multi sunt hostes. Castra et oppida nostra ab hostibus oppugnantur neque expugnantur, nam milites nostri provincias ac patriam nostram a Germanis et ab aliis hostibus defendunt.”

“罗马帝国周围有很多敌人。 我们的营地和城镇遭到敌人的攻击,但没有被征服,因为我们的士兵保卫我们的省份和我们的国家免受日耳曼人和其他敌人的侵害。


Marcus: “Etiam Germani suam patriam defendunt.”

马库斯:“日耳曼人也是在保卫自己的国家。”


Iulius: “Sed patria nostra pulchrior est quam illorum! Atque Germani homines barbari sunt.”

尤利乌斯:“但我们的国家比他们的更美丽! 而且日耳曼人是蛮族。”


……


END

——

#本来是因为看到最后这段就很想写个萌萌学拉丁语的段子,但是真的写到后面感觉太痛了就写不动了。

#不管是“Flumen Rhenus Germaniam a Gallia provincia dividit”还是“Suntne Germani homines improbi?”还是“Etiam Germani suam patriam defendunt”都有痛到我……

#奥维德的那首诗有改了下人称(第一人称改第二人称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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